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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定居美国的高国伟是一个同性恋者,他和他的恋人、一位叫塞蒙的美国男子,一起住在纽约的曼哈顿。但高国伟在台湾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他们不断地催促国伟快点结婚,好承继高家的香火。恰好高国伟的公寓里借住着一位来自大陆的非法女移民顾玮玮,于是塞蒙出了个主意:让国伟和玮玮结婚。这样一来既安抚了国伟远在台湾的父母,又能使顾玮玮拿到梦寐以求的绿卡,而且还能保持塞蒙和国伟之间的同居关系。 一切照着塞蒙和伟同的计划在进行。高妈妈高伯伯如期来了纽约,稍作安顿伟同就带他们去市政局办理结婚仪式,可是,高妈妈高伯伯非常不愿意自己的独子如此草率的婚事,他们此次来美国专程带了台湾亲朋好友3万多的礼金,就是想好好给伟同办个漂漂亮亮的婚礼。 可巧天公作美,一家人在纽约著名的中国饭店吃饭的时候,碰上了高伯伯的老部下,正是这家饭店的老板,他一个劲地应承要替高家办一个热闹又隆重的婚礼。很快,婚礼举行了,带有强烈的中国色彩,欢快、热闹、吉祥,让高妈妈高伯伯甚是欢心。伟同和玮玮被闹洞房的一帮年轻人整到一张床上而且脱了个精光,玮玮虽知道伟同是个同志但还是按耐不住对他的爱慕,趁势与伟同做了性事。不久,玮玮有了生孕反应,这令塞蒙无比的懊恼,他埋怨伟同没采取措施,他俩当着一家人的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以为高妈妈高伯伯他们听不懂英文;其实高伯伯懂英文,这一下他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第二天他就犯了血压高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里,伟同终于下了决心跟高妈妈说明了这一切,高妈妈无可奈何但有什么办法,儿子都那么大了,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吧。 一开始玮玮下了决心要堕胎,可是看到高妈妈高伯伯难过的样子,她又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可生了孩子以后自己又要读书,真是无法承担这个重负,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让伟同、塞蒙都来承担抚养的责任。在塞蒙选择退出伟同的生活时,伟同和玮玮上门来挽留,他们要塞蒙做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结果三个人破涕为笑。各种各样的情感纠纷、人际冲突在一个热闹忙乱的中国式喜宴背后展开。
《喜宴》是一部对同性恋情充满友好态度的电影,不过毫无疑问的,这部电影剧情的主线不是主角高伟同与爱人赛门之间的爱情,吸引我们观影趣味的重点其实是高伟同如何对亲人(尤其是父亲)隐藏/表白他的同性恋身分,也就是如何(以及是否要)对家人出柜的问题。一般的论者已经注意到这么一部具有高度娱乐性,对电影语言使用也相当流畅的电影,是如何的勾动观者心中对父亲权威的熟悉以及顺从,进而合理化这种对父权结构的认同。所以我们看到片中的伟同尽管对自己的同性恋认同抱持着健康自然的态度,但是依旧不愿意因此而去挑战异性恋坚持的男女婚配、传宗接代的排他性看法。能躲就躲,能骗就骗,不能骗就设局使诈,总而言之,同性恋不能正面挑战异性恋的中心地位。不过这个态度当然没有在片中直接的表达出来,《喜宴》将异性/同性的关系放在家庭结构里,转变成父/子的关系,故事的重心变成儿子不应当挑战父亲的权威,整部电影也就顺理成章的以亲情的维护、父权的保障、家庭和谐关系的延续作为最终理想的结局。 这当然是讨论《喜宴》的意识形态的一种取径。不过我在下文将继续分析《喜宴》中的父子家庭关系又如何隐喻另外一个意识形态结构,那就是文化认同以及中国现代化的问题。 首先我们注意到的是在片中的两位同性恋男主角,只有伟同有一个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白种美国人的赛门却无须为这么一个「乱七八糟」(伟同在医院对母亲告白时的用语)的关系而向任何其它的亲人负责。赛门似乎没有任何还保持连络的亲人,只有在一段简单的交代中,观众才得知他的父母早已离异,年岁极高的父亲住在「德州的亚历桑那」,母亲住在波士顿,两位姊姊住在旧金山,毫不熟稔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则在越战中战死。在伟同耐心地填写母亲寄给他的征婚表格时,赛门曾经顺口要他干脆对父亲(不是对母亲)表白,省得麻烦,就像他曾经对他自己的父亲表白一样。我们不知道赛门面对家人出柜时的详情如何,但是从他轻描淡写地提出这个建议的态度,好像对他来说并没有经历太多的心理挣扎。或者其实我们应该说得更清楚一点,那就是在《喜宴》这部电影的呈现方式里,赛门对家人的表白并不需要承受像伟同一般辗转反侧的心理压力。电影文本在这里对两人的差别待遇很有趣,赛门之没有家庭束缚的理所当然,正如伟同必须面对家庭压力之合情合理。所以赛门顺口要伟同表白的建议,不但伟同冷漠以对,连赛门自己都显得不太热衷,说过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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