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所有的民工
一
一个仓库 四张床
就这样
我打入民工的内部
我用两块五的烟买断了他们所有的休闲时间
和另一半的仓库
把自己除了身体的灵魂外的另一个灵魂
和一种叫吉他 还有一个叫鼓的东西
一起陈列在那儿
企图发现和钻研
一种潜伏着的名叫音乐的玩意儿
二
没有几天
他们开始习惯我绞拌着躁音的谎言
他们开始习惯在狂躁和扭曲中编织平稳的明天
他们开始习惯在呻吟和喘息中承受春梦的来临
他们等待一个女人结婚
就象我们等待一次有酬劳的演出
他们还相信有改善的那么一天的到来
他们相信这个世界就象
相信他们的妈妈
相信他们的初恋情人一样
就象吉他手相信他唯一的一块金属镲片
三
他们把向北的那面墙上的唯一一个窗户的玻璃望穿了一个洞
就象他们的袜子
就象他们的童年
他们找不到一个巧匠为他们缝补
为他们除尘
但这样也好
他们就不用每天洗碗 洗澡
也不怕有什么噩运报应在他们身上
他们不用锁门
因为哪怕是这个城市最便宜的妓女
也都会绕过他们的城池
仓皇地逃亡
四
他们是我们的温床
他们把一些偶像的照片贴在床头
在每个睡梦里陪伴他们
就象我奶奶的裹脚布
积年垒月地
传染
阴魂不散
我知道
这真是我的过错
我真该找一把锋利点的刀子把那些破玩意弄下来
或者为他们放放血
可我终究不是大夫
五
当初冬的暖阳终于照到他们门前的时候
我们放下的碗筷
去沐浴瞬间的温暖
在我们伸个懒腰的当儿
他们乘着拖拉几走远了
那好吧
就这样子吧
换个挡
不要迟到
换个挡
让剩下的人去上摇滚的床
干社会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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