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里
美梦象噩梦一样让我无法揣摩
在我弯曲的指甲缝里还留着日子里密不透风的肮脏
指节也由于粗大而显得毫无新意
今晚梦里
我死于梵高盲目的懦弱与孤独的摧残
我成天成夜泡在那所红的发绿的咖啡馆里
吸毒 弹唱 和苍蝇作爱
任凭肉体和欲念苟合
可有个声音却说
“不行！你得换个法子”
第二天
我回到了自己身上
我将手机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摔断
接着
看见了腿里的世界开始抵达另一个狂欢
于是
我急切地抚摸自己的内脏
揭开已经干瘪的淋巴
观望肠道中的膜炎与胃里的穿孔
就在我将肾里的结石
拿出来又放进去 放进去又拿出来的时候
幻觉生成了一把匕首
这时
又一个声音说
“要生了，快！要生了！”
第三天
我来到了昨天和明天野合的地点
骤然
我发觉我已丢失了那棵老树和一些旧影像
我紧盯住春日婀娜的腰肌看着鱼儿欢快地跳出水面
可水里漂浮的却尽是我昔日踉跄的脚印
一个女人的脸像幽灵一样
在水中炸开
又象硫酸一样消失
钻入我的脊尾骨深处
这时
另一个声音说
“我就是你，我就是你，
我就你的尸体！”
第四天
我在一片嫩绿的树叶上醒了过来
我用风梳顺头发
闻到一颗露水里飘出了明珠的香味
接着
我在天空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突然
我觉得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我急忙大喊那颗露水的名字
可我听到的却是我旧情人的名字
一个又一个 一个又一个
......
正好这个时候
下起了雨
我猛地抓起路边的石子 锤头 铁锹
疯狂地砸开了我的脉搏
滴出我惊慌的哮喘和水的赤毒
然后
如河水般
沉入回忆的沼泽
这时
记忆
象断了线一样跌撞进我身体的各个器官
第五天
我在梦中
看见自己停在一个悬崖的边缘
赤裸着和一只孤独的狗尾草交谈
就象小时侯还是个孩子一样
却没有在意
整个世界
在身后安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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