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在现在回忆海子
3月26日.春暖花开的晚上.我似乎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喝一些杂色的酒.似乎这些记忆都是和海子无关的.可是海子死在当日.我醉醺醺地匍匐在床上.然后我看见了BBS上面怀念他的文字,看见了许多曾经的好朋友在轻轻地说了一些当年,看见了那道铁轨.
我是在他的死后认识到他的.就象在当年蔓延学校的席慕容一样的,我喜欢他.甚至有些崇拜.这些感触不是今天能够体会得到的.或许因为在唇边滚动的流质渐渐地多了,开始对于精神的东西有些迷惑.想不起来,当年为什么可以那么痴痴地去守候一个人的诗,然后大声地在阳台上面诵读.
他的诗歌并不多.或许也是我读的不多.我喜欢的是这样的孤独而无人呼和的感觉,大家围坐在有粗糙桌子的房间里,周围酿着茉莉的花香,然后一个兄弟缓缓地读起海子的诗.我喜欢听那些文字被清晰有力地吐出来,成为精神里面雕刻的一个符号.彼时的爱情也是这样模模糊糊的,冲动而且不计后果,好像就是把所有空泛的东西理想的东西号召成为现实.虽然最后我没有看到现实.
看过西川写的关于悼念海子的东西.还有似乎是陆新生写的<空杯子,秋月>.好久了,都记不清楚这些那时熟稔的名字了.从网上找出来,看见当年很支棱的自己.对了我是在出差,外面都是黄土飞扬的大马路,有多少人穿着裘皮的大衣穿梭在这个臃肿的城市的钢筋水泥里面,成就着一份孤独的事业?我怀念海子,他纯真地渴望着梦想中美丽的地方,而始终不渝.我们就那样地坐了下来,泡一杯三泡台,点一棵红塔山,蜷曲在社会现实的厮杀里面.俗气得养了一只狗,种了三两盆花,等了月底发薄薄的一份薪水.
有一年我和我的同学们去普托山,那是工作一两年后的事情,大家都还在上海,出国的移民的都还在等信,我们就都相约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段去那个寂静的地方朝拜,然后喝喝啤酒什么的.坐的是三等的仓铺,都不有钱,攒着在存折上给洋鬼子看.我们在没有风的铺位里面打牌,喝酒,然后说到了诗歌.有一个男生用明亮的声色朗诵了他的四姐妹,海子很著名的诗.我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彼时空间里面弥漫着一些莫名的枯萎了的因字,反复地掠过我的发梢.他的明亮的声音在嘈杂的船舱里面格外的有力,象了一把剑,锋锐铿锵着.有人手机响起了,不接.有人跳下了床去说到外面看海风,据说夜晚的海风是有颜色的,沾染着尘土,咸着,激烈着.
我看见所有的人都有些苍白了起来.说笑间那个男孩子提到了我曾经崇拜过的另外一个男子,写诗天马行空的.说也还了俗,在一家房地产公司里面做宣传策划.他曾经是我的师兄.我买过啤酒三天两头地到他的宿舍里面朝拜,听他念三长两短的句子.看他清淡的眉目.而这些故事都最终被那条铁轨霎那截断.成了地上的堆堆木屑,一抔尘土.
我在酒店里面看BBS看男风,给同学写信.提到海子,说,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象是去深圳看罗大佑,我穿了少男时候的蓝色格子的体恤,短短的七分裤子.我挥舞了双臂.我脱离了那个时代.我心甘情愿.可是我还是那么的怀念.
JM 0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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