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小的时候,经常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谁跟了我谁就幸福了。
有天和姐姐说到这个,她就笑,然后说,走着瞧吧。
她和我说他们同学中有个很花的男生,女朋友一个一个的换。
有天忽然在教室里说到自己的爱情观,说如果自己有了老婆,一定对她特好,
她想要什么给她买什么,想吃什么给她做什么,想去哪里都陪着,想干什么同意。
旁边的女生就说,那你现在是在精心挑选吗?
那男生呵呵一笑说,正是因为深知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绝对不能找老婆不能结婚。
老姐说,你啊,恐怕也是这样。
我拉着陈非的手的时候,
有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如果可以很专心的去爱一个女孩子,
恐怕要比现在容易得到幸福。
比如可以有两个人的一个家,一个孩子,几十年的生活,
这样几乎简单到可以想象,很简单的心里就觉得踏实了。
不像现在,有时候早上睁开眼都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不知道自己过几天又和谁在一起。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爱某个人。
我仔细的看着她,心情过于平静。
终究还是不行。即使距离只有0.000001公分,也还是到达不了的。
好像从本性上,规定了一条线,责令我必须去走那条路,而不能踏上这条。
54
周末过得很平静,带着孩子去公园划船来着。
和光在一起,让我更了解自己,
我才发现我是这么的这么的喜欢“家庭生活”,
喜欢为别人收拾屋子、做饭、洗衣服。
光给了我家里的钥匙:“这样我不在,你也可以进得来。”
他说完了,就握紧我的手,我笑起来,觉得好像政权交接一样的握手。
我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尽量享受不发生任何不快的时光。
让自己好像热水里翻滚的面条一样,尽情的投入。
他问起我在学校的事,看着我的眼睛问:“不会假戏真做吧。”
我摆摆手:“不会的。”
他说:“赶紧结束吧,我想到这事儿就生气,很想咬你一口。”
不过,这两天的晚上,他还是喝了很多的酒,有点醉了。
他那副样子不讨人喜欢,我不想对这个抱怨太多破坏了本来挺好的周末。
早上的时候,他会对我说对不起,低垂着眼睛,好像认错的孩子。
我摸摸他的额头,没办法不原谅他。
55
陈非过生日了,我给了她一个很小的玻璃吊坠,把更大的送礼物的空间给了许涛。
我窜叨了他半天,他才鼓起勇气冲上去约了陈非吃饭,买了大点的毛绒玩具给她。
“他是很好的人。”我对陈非这样讲。
她说:“我知道。”
“他很喜欢你。”我说。
她说:“我知道。”看着自己的脚。
“不喜欢他?”我问。
她说:“也没有。”
隔了两天,她发烧了,一个人躺在宿舍里。
我想了想,就从她们宿舍楼一个不用的门的水泥门檐上,钻进了楼。
我站在楼梯上掸裤子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做非常蠢,
应该让许涛爬进来表现表现才对。
我给她冲了我带来的冲剂,看她喝掉。
她说很无聊,就给她读小说。
她看着我笑着说:“你朋友一定觉得很幸福。”
我说:“他孩子觉得很幸福倒是真的。”
“他都有孩子了啊……”
我岔开话题,继续念书。
我走的时候,她想说什么,但又犹豫了,只是笑。
56
有天晚上,我送她到宿舍门口,她说要到旁边的长椅上坐坐再进去。
她说:“你永远都不会喜欢女孩子吗?”
“不是不喜欢,而是,怎么说呢,不是那样的喜欢。”
她想了想,说:“也不打算试试看?过普通人的日子不好吗?”
“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说,有点摸不清她要说什么。
她看着天空,呼了口气,说:“你对我很好。”
“那是一种习惯,我对人的方式就这么几种,”我看着她的侧脸,
“我常想,如果是我姐的话,我会怎么样。我就是这样对你的。没有什么好或者不好。”
她站起来,走到宿舍门口,头也不回的走进去了。
我想我说的是实话,但是未必是对方想听的话,我也并不知道她到底想听什么。
我是一个靠直觉而不是理智做事的人。
如果理性多一点,可能要比现在好得多。
第二天早上,我在教室里遇到她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说过。
她的表情,行为,都非常自然,让我觉得只不过是我做了一个自做多情的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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