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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故事

作者: 飞扬


楼头画角风吹醒,入夜重门静。中庭月色正清明,无数杨花过无影。绿窗春梦轻。

老罗坐到沙发上随口瞎念了几句词章,小陈嗤了一声,摁遥控器打开音响,自新大陆的乐声回旋到各个房间,轻飘飘的往上飞。朱春涛环顾四周,格局,摆设,散淡清楚,不仅自己置身其中油然的欢喜,两个主人也显得仙风道骨了,老罗的猥琐仿佛一扫而空。

再吃点东西?老罗朝吧台走过去。

小陈握住朱春涛的手,笑嘻嘻的对老罗说,你累啦,先回房歇着吧,我们不饿,先洗澡去啦。

你们一块洗?那也好。别洗着洗着出不来就成,我还等着洗呢。

小陈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拉着朱春涛就走,亲亲切切的像是老夫老妻,朱春涛也就一步步走着瞧,何乐而不为呢。肉帛相见之后,两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又爱慕又妒忌,气氛也有点停滞,一向爽爽快快随性而为的小陈都没放肆的戏水相扑,他俩虔诚的等着,克制着,把这么好的躯壳所能造作的快乐,奉为不可轻易触碰的祭品。

他俩其实不脏,洗澡只是一个仪式,如此这般能增加坦诚和熟稔的好感罢了。很快两人默契的站起身,小陈为朱春涛擦干水沫包上浴巾,朱春涛也照做了,又抱住小陈一会儿,才走出浴缸。

音乐换成了春江花月夜,朱春涛和小陈并着肩湿气未脱的走在箫鼓琴瑟里,像一双命命之鸟,满心企盼,又惺惺相惜。老罗的眼睛闪着光,一语不发,目送他俩上了楼。

小陈突然站住,扶着楼上的清漆栏杆,探下脑袋笑着说,罗威大老爷,欢迎偷看啦,我知道这是你最爱干的差使,可别委屈自己躲回房里春情难消哦,我无所谓的啦,嗳,春涛你呢?朱春涛料不到他会这么说,耳根烧到心口,不晓得怎么回答了。

叮叮当叮叮当,角落里传来手机声,朱春涛乘机说了对不起就走下楼去浴室接电话。喂?啊,小顾,我不在家,朋友家玩呢,太晚了就住下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收工了我等你电话好了,不准超过一点哦。好的好的,啵,好,再会。

你有男朋友啦?
小顾是谁呀?

朱春涛刚放下手机,就听到小陈和老罗差不多同时提问,不觉叫苦,刚才的尴尬还没摆脱呢,这下子又说不清了。小陈已经暗示了,老罗不仅喜欢年青人,还对他非常感兴趣,朱春涛算是羊入虎穴了,虽说小陈这片嫩草还等着他尝新呢,可真过了今晚,再想脱身谈何容易。他傻眼了,恨不能抬出小顾胡说一通做做挡箭牌,又不知道有没有用,会不会把事情搅得更糟。

哦,小顾是,是我好兄弟,我跟他没什么。他跟我一块干活的,最近陪一个女老板游杭州去了。朱春涛说着话走到客厅。

小陈发话了,老罗,你的眼睛比测谎仪还灵光,你说他撒谎了没,我可不想找撒谎的人交朋友,哼。

笨蛋,谁不撒谎?我说春涛啊,某人都等急了,你还不上楼去?都几点啦?

朱春涛长出了一口气,踢踏踢踏的走上去,走了一半又不放心的回过头问老罗,罗叔,你,不偷看吧?

傻孩子,顽去罢。

朱春涛晓得老罗厉害,问也是白问,也别多想了,毕竟是自己眼馋小陈才跟过来的,再说了,被看看又能怎样,又少不了一块肉,酒吧里大街上眼风不正的人他见多了。小陈歪着嘴瞄着他,他整了整浴巾,大踏步的走过去和小陈腻在一起,不管楼下人看没看见。

房门关上,小陈摁了一个钮,猫眼小孔也被一个金属片子遮上了,接着又把百叶,窗帘都合上,背景音乐选了killing me softly,再调出天花上的夜光星空图,熄了大灯,放下浴巾,笑眯眯恶狠狠的朝朱春涛扑了过去。

男人总归是男人,野性一发,什么也不管了,一心一意的做起征服和追逐的游戏,两人粉白的身体映着蓝光,在绿草黄花的床单上周旋,混淆出暧昧的香气。

朱春涛喜欢小陈的脸,看一眼亲一下,轻轻的抚摩着他的脸庞,嫩嫩的颜色水一浸就会化开似的。小陈忍着痒扮乖乖没几分钟,就挣扎着翻身把朱春涛压下,大夫似的检查起来,从头发看到脚跟,一路又摸又掐,啧啧称叹,害的朱春涛一会儿喊痛痛痛一会儿又想笑。

呀,春涛啊,你这家伙身材高高棒棒的,怎么小弟弟这么小?喂喂,小弟弟,你是不是怕被我百般摧残,装害羞呀?酒吧里我悄悄摸过你,比现在大呢,奇了怪了。你看,我的都已经树起来了,跟你的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哈哈,天生我材必有用,看来我得大展雄风努力压迫你了,不服不行啊小朱朱。

朱春涛以为是不适应新环境的缘故,不肯示弱,运了气憋了劲也不见效,偏偏小陈挺着玉树得意洋洋的刺他玉棍,急得他伸出手乱摩一气。小陈索性把他的和朱春涛的双手合握搓将起来,一边搓一边念咒说,神呐,把可怜的小朱朱变成精壮的大朱朱吧,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阿门。

话音刚落,天花板爆了一颗小兰灯,烟火似的光华散开来,朱春涛的玉棍跳了跳,受惊苏醒的样子,慢慢抖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