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两天零星小雪后,会有这么好的一个艳阳天,我那天就不会在QQ上,对人那么狠狠地诅咒这里的天气了。不过还是有点遗憾,因为等我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当头了。我竟在昏睡中错过了整整半天的日照,损失不可估量。
整整一个星期了,不管是在灰蒙蒙的早上搭车上课,还是在黑漆漆晚上进城逛圣诞市场,我都在与一个念头不停地交战。
这个念头,叫做“挣脱”。
天全黑了,公车从山影隐约的郊外,一路往灯光最灿烂的内城行驶。车里始终是空荡荡的。圣诞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用灯光装饰自家的窗台和庭院,连树上都闪起了灯。FREIBAD高高的跳水台上也被摆上了一棵小树,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有时汽车跑进一大片阴影里,看到远远的有棵树在高处闪光,竟觉得温暖。
我把CD机的播放顺序调整成重复播放,在车的摇晃里,我不停地听梁朝伟说着:“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然后是那段节奏明快,但怎么听怎么觉得沉重的南美音乐。窗外的灯光渐渐亮起来了,我看到了黑夜被剪成各种碎片,在音乐中,片片落地,无影无踪。世事严酷得就象窗外的寒风,“如果”是个多么脆弱的词。
他们终于分开了。
几天前,我还在和他们商量买什么样的戒指。我告诉他们,买戒指要先去量一下手指的尺寸,他们说下周就去问。可是,再也到不了下周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往Winamp里上载歌曲的时候,总有两首歌连在一起——徐怀钰的“誓言”和薛忠铭的“有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每次听到这两首歌时,我就会想起他们,还有他们计划中的戒指。
“你送我的戒指,长得象颗泪珠”。看来我真得去店里看看,有没有这样的戒指。要是真有的话,恐怕我会告诉他,爱情真的没有希望了。两个人,一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去挣脱的,恰恰是另一个人将要挣脱的。
“退让会让我掉进更苦的下场/我的原谅 你会习惯/下一次背叛 谁来替我疗伤”。真的不忍心打下诸如“背叛”、“原谅”、“说谎”这样的词,它们让两个人越离越远。当一切都只能你的归你,他的归他的时候,也许我们只能与寂寞有染。
我问过你,会不会妥协?你说,决不。
一切都发生得都这么快,我一时不知道是该替你鼓劲,还是劝你放弃。左手或者右掌,你必须挣脱一个。不要问我放弃是不是挣脱唯一的方法,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知道吗?我也一直在听齐秦。窗外一直阴郁着,“暴雨将至”、“放任分离”、“袖手旁观”、“不如这样吧”……当雪花终于飘落的时候,我终于发现,我们冻僵了。
冬天就在身边,要是有办法让你暖和一点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当难得的太阳在下一分钟就要小时的时候,我站在窗前,把祝福的话都为你说一遍。如果这样你会好一点的话。
海豚去海边了,真是好玩。我们都叫海豚,却都住在离海很远的地方。你说海边的天一定很蓝,我想,一定蓝得跟我眼前的天一样。我开始满大街找有海豚的明信片,因为我记得有一次在车上,我瞥见路边的一个卡架上,有一条海豚跃出了海面。
又把海豚阿德翻出来听了,我希望你也可以听到,也可以如我这般快乐。
告诉我,你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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