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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莲

作者: 春暖花开


2002年,我们的爱情长成一朵洁白美丽的莲。
――题记


2.11 第一个和陌生人度过的除夕夜

我和苏永说我要在除夕夜见网友的时候,他只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我白了他一眼:不然我怎样?我可不象你,有个温暖的小家庭。我在北京可是举目无亲啊。
他支吾着道: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啊,再叫几个朋友,也热闹一点。
我嘿嘿地坏笑:怎么,你想三人行?Group?
他有点气急:我是认真的!
他益发这样我就益发开心:我也是认真的!怎么,又舍不得你的小可人儿了?
他恨恨地道:狗咬吕洞宾。
我冷笑:鳄鱼的眼泪。

挂掉电话以后我长叹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 空气中飞舞着无数的小颗粒。我发呆。
每一次和苏永的电话总是吵架收场。
已经三个星期过去了,其实我早就坦然,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也许只是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在我公派到香港去之前,我们曾经在一起三年。
三个月后,我回到北京,却发现他钱包里面放着另外一个男孩子的照片。有着很好看的眼睫毛。笑得很可爱。
我问苏永:“那次我让你把我的照片放在钱包里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这样吗?”
苏永尴尬地笑:“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喜欢计较这些小细节,所以要哄哄他开心。”
其实我何尝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呢?只是不愿意让他来哄罢了。

三年细水长流的平淡生活,终于敌不过三个月如火如荼的激情。二十五岁的一张老脸败给十八岁意气飞扬的青春少年。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就象光良品冠唱的,“恋爱中有人被打垮,有人长大”。
我选择平静地接受,平静地放弃,平静地离开。
最后苏永憋不住,跑过来说对不起。
我说:不要说这样的话。感情的事,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你有选择的自由和权利。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留不住你,是我自己没本事,我愿赌服输。
他沉默半晌,问:那你还爱我吗?
我笑,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爱啊。爱到骨头里去。如果不爱,怎么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又怎么会在一个晚上抽掉两包香烟?
可是这些,真的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而且,既然爱他,正因为爱他,所以才真心地希望他快乐,希望他幸福。
只是我一直拒绝知道那个小孩子的名字,也拒绝和他见面,虽然苏永屡次提议,虽然我也很喜欢那个很阳光很活泼的小孩子的照片。
我知道自己还无法从容面对他。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坚强,可是终有软弱的一面,终有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
我对苏永说:你他妈的地以后别再到处喜欢别人了,好好待那个小孩子,要不然我揍你。
连我自己都被这句台词感动得不行。

“你真善良。”天祥听完我的故事,盯着我的眼睛,说。
那时我们之间隔着16罐空的青岛啤酒易拉罐和一个烟灰缸。
五分钟以后我们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我笑:善良又不能当饭吃。再善良还不是落得被甩掉的下场。当垃圾一样扔掉。甚至都没问是可燃物还是不可燃物就不由分说地扔掉,你说可恶不可恶?
他狂笑,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那么我可以再把你捡起来吗?
我笑笑,说:本垃圾暂时无法回收。
他站起身来,趴到窗口看外面的烟火,甩下一句:你还真以为我是清洁工啊。
我问:哦,那你是什么呢?
他回头做个鬼笑:我是垃圾筒,站着一动不动,自然会有垃圾往我怀里送。
然后我们笑做一团。

我也趴到窗口,挨着他。
窗外漫天的烟火格外地灿烂。
他突然大叫:啊,快十二点了,我得走了,要不然赶不上末班车了。
我递过一支七星,说:不用急,我帮你算好时间了,从我们家到车站,需要十分钟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正好来得及再抽一支烟。

临上车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给我一个如花微笑:谢谢你,今天过得很开心。
我给他一个更花的微笑。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人走在午夜的街头,别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