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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冬天,碎片的冬天

作者: 大木


(十一)
早晨你把我的嘴都咬肿了。

为什么要问我不能娶你该怎么办?

我又把你的照片插回到墙上,一张坐在马路中央,一张站在山顶,还有一张侧面的。我发现你喜欢把头偏向左边,身子偏向右边,然后露出浅浅的笑容。

(十二)
S始终没有打来电话,说明他最近仍然很忙,也可能是他已经去了南方,只是还没有安定下来。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我还去冲冷水澡,把水拧到最大,由脸到脚,由外到内。我曾经以为这是一种治愈伤痛的方法,冰到心也够凉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好起来,可是最后发却发现,什么也不会比心更凉,于是这便仅仅成了一种习惯。

今天又有人说想死,并且是安安静静地死去。我也想过,灵魂慢慢地飘出身体,或者轻轻地流走。

宝贝,我想你。

我很纳闷,为什么这支笔用了这么久还没有用完。

我们为什么要死。

(十三)
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可想象,甚至不可理解,我在困惑中甚至不知是该左顾或者右盼。雪已经开始下了,可是又很快融了,留下地上的草被压得歪歪扭扭。

为什么你的眼神那么忧郁?

有没有想过雪莲花,开在雪山里?我想去雪山上,一步一步地走,冰雪里寻找一朵雪莲。

(十四)
买了一张桌子,新生活也就开始了。

它被放在窗口,原来堆积杂物的地方。

我打开台灯,打开音乐,今晚就从这里开始。

(十五)
我神经兮兮,患得患失。

我把心情都装进罐子里,密封起来,有一天,也许就是明天,再打开来,一罐一罐地尝。

Patti Smith写到"你把心典当给了我,直到死亡令我们分离"。Tom Waits唱着美丽忧伤的歌从天堂的另一端走来,我们跳着舞,亲吻,遍布你的每一处和我的灵魂。

(十六)
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那么爱你。

"猫猫",我用蓝色在墙上写到,"猫猫",我又用红色写了一遍,我能找到的颜色就这么两种,我都用上了。

学校的门口有人用三轮车堆来水果贩卖,夜里十一点。

宿舍里的人用手机发送着爱情、玩笑和垃圾。

宿舍的暖气烧得很好,我拿出塑料袋子里的桔子,掰开一个吃起来,却突然发现吃得不是时候,这么凉,夜里十一点的温度。

(十七)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叫你猫猫。早晨醒来的时候,我说:"早上好,猫猫。"你笑了,甜甜地看着我,说:"早上好,熊熊。"我就说:"该写一个故事,叫《那只猫猫和那只熊熊的故事》。"

(十八)
抽了一支烟,距离上一支已有一个月二十五天。那天我们坐在有你喜欢吃的砂锅的那家饭店里,你说让我把烟给你,我想抽的时候再问你要。我说那我就不抽了吧,于是我开始戒烟,戒到我已忘了它的味道。

我一个人坐在楼梯地拐角处,没有人会上来,也没有人会下去。我确实已经忘了烟的味道,对现在的我而言,这不过意味着一种心情。

(十九)
心情变得极度的恶劣起来,我不能忍受那些伤人的话,一想起来心就会痛。

天气变得更冷,风中到处弥漫着萧瑟的味道。越来越不想动弹,越来越懒。今晚我还是不过来了,自己有好多事要做,你也要早点睡,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

真的好难受,难以抑制。

(二十)
如果我现在三十四岁,或者三十五,我会在做什么呢?我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坐在窗前,一只手撑着脑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一遍又一遍的听地下丝绒的《Pale Blue Eyes》。"Linger on, your pale blue eyes",就是这样的感觉,缓缓的,摇来摇去,像我的脑袋一样。

天暗了,我面前死气沉沉的高楼后面是升起的月亮还是落下的太阳?我很温暖,坐在暖气片前面,台灯对着纸和笔,还有《Pale Blue Eyes》里五音不全的哼唱。

Sometimes I feel so happy
Sometimes I feel so sad
Sometimes I feel so happy
But mostly you just make me mad
Baby you just make me mad
Linger on, your pale blue eyes
Linger on, your pale blue 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