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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曰,这是乐队日志

作者: 大木


1.排练室

之前我们一直用123这个名字预定排练室,这个名字是我第一次和大雄去排练室的时候,他顺口跟人说的。那天我们两个人排了John Lennon的Stand By Me和Radiohead的Creep,一人出了20块钱排练费。我弹吉它,他打鼓。然后回学校他大概请我吃了一吨,或者是我请他,或者是我们两人和他老婆一起吃的。

那个时候还是冬天,我们大四的第一个学期末,或者是第二个学期初。大雄之前一直在北外那个还算小有名气的黑子乐队里担任鼓手,这个乐队大概以前叫过启明星。

据我的了解,黑子是当时北外唯一一支比较稳定和固定的乐队,虽然主唱和节奏吉他手换过一两次,但主音吉他、贝斯和大雄一直没有动过,风格也一直以当时的主音吉他手为核心,那哥们比我们高一届。我一直不太喜欢黑子的风格,一,没有原创,二,翻唱还就翻Guns ‘n’ Roses, Metallica和Nirvana,当然,偶尔还来两首老鹰和Eric Clapton的甜得发腻的歌。

大雄为了买鼓,在大二的暑假留在北京,狠做了两个月的家教,攒了四五千,然后花了四千买了一套鼓,放在了英语楼下的地下室。之前他们有一套破鼓,我还借过一次,他们在法语系的教室里排练,每天中午鼓声和教室里的读书声相映成乐,据说50米外的三环路上都听得见。

黑子搞了大概有一两年,直到主音吉他手毕业去了非洲某个国家,走前大家吃了顿饭,叮嘱他一定多加小心,好像一人还送了他一打避孕套。

剩下大雄没了着落,这个小样很快就把鼓给卖了,价钱还不错,可能就亏了两三百。

于是我在开始打算和大雄排练的时候,我们只好决定去排练室了。

2.失恋

也就是那年的秋冬之交,我正好失恋。

虽然我并不打算把我的雄心壮志的源头归算于失恋的打击,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失恋激起了我坚持并且持续实践的冲动,同时也给了我大把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于是,我终于开始踏踏实实地实践起我的雄心壮志,也就是说,认认真真做音乐了。

当然,失恋也给了我创作的题材和灵感,甚至于一些无法形容的东西,比如濒临死亡的体验和从孤独中获得的快乐。

这并不是说我之前没有好好做过音乐,一切如果都是偶然和必然的结合,那么,之前的种种,就当作是这条路上的铺垫吧。

我要说说失恋带来的打击吧,又觉得说不清楚,简而言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要是有个女孩子让我抱着,我又突然发现有点喜欢她了,就会觉得一阵恶心袭上心头。所以,我干脆跟自己说,谈什么恋爱嘛。

不过,失恋带来的好处却好像可以比较的量化。首先,我比较有时间了,因为不用老是陪着另外一个人,也不用打工挣钱,因为开支大大缩小。然后,我比较有心情了,一,能够很专心的练琴,什么都不想,二,不太会麻木,因为总是在和自己的内心战争。再有,对于创作,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因为整个人生观都发生了很根本的转变,所以,创作上,自然如此。就这样,灵感伴随着实践接踵而来。

3.躁动的冬春

黑子有段时间缺主唱,大雄曾经想让我去试试,最后大概大家都忘了。我那个时候间或有点小演出了,会找一两个朋友帮忙弹弹贝斯打打鼓,大雄没有帮我打过鼓,但是黑子的贝斯帮我弹过两次,所以,我们都挺熟的。

黑子的贝斯自称Good person,我们简称他GP,听起来很像鸡皮。我和大雄就商量着要他来弹贝斯。另外还需要一个主音吉他手,我们隔壁宿舍那个哥们弹得还可以,就加进来了。于是我们挑了两首歌准备排练。

与此同时,我的动机在不断地出来,然后自己用木吉它在电脑上录成小样,再用软件编曲,词在不停地写新的,以前旧的词也翻了一些出来,准备着用。于是,几个人还挑了一首我的歌来排练。

但是实际上,我们排练的次数非常有限,排练的热情也不是很高,因为GP很忙,找工作,主音吉他手整日忙着赚钱,大雄要准备出国,我虽然对找工作非常不上心,但整天泡在图书馆里,或者在草地上晒太阳听音乐,过着悠闲的日子。另外因为排练要去排练室,先要定时间,然后大家扛着乐器跑去,也不便宜。所以,排练起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主要就是我和大雄老去,其次是GP,主音吉他手经常和我在宿舍里合作一下。

我很喜欢冬天的阳光,春天很快也来了。

这期间,我狠着心见了几次前女友,一次比一次淡然。很不投入的和一两个女孩呆在一起几天,只觉得很无聊,于是很快结束。很是没心没肺的过着阳光灿烂的日子,偶尔在深夜晕晕的酒醉之后,掉下几颗泪水。白天抱着大部头的书啃两口,黄昏跑到操场上踢踢球。要不然就是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做一首歌出来,录音,混来混去加各种效果,然后再细做编曲。

于是,那个冬春就这样躁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