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注册
     渣渣洞 同志文学索引
  首页 | 文章一览 | 专栏一览 | 文章上传 | 磨牙区  
    作者档案 | 专栏 | 会客室

穷孩子

作者: 大木


上次有个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开玩笑地说了句,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啊。他突然很严肃地跟我说,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很感动。

最近写不出什么东西,可能因为前段时间大脑太过一片空白。

但是这两天,总有一些东西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打转。

大前天去酒吧,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坐在出租车里无聊,和司机闲谈起来。先是问到他们怎么倒班。师傅说两个人轮着换,一人24小时,这叫开大班。啊,哇靠!这话我是脱口而出的。再聊,就问到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师傅面无表情地说,哎,1500左右呗。我差点再靠一次。两三年前也问过一个出租车司机,那时他说能挣3000多。之后再聊,才知道北京现在的出租车司机大多不再是城里人,而是郊区或者周围农村的。

突然发现我认识的朋友里,没有什么达官贵人。这也不稀奇,草民而已嘛。

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女孩子死了,车祸。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实在有点反应不过来,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妈妈说没有人相信是真的,可这确实是真的。这个女孩子,本来很可能是我将来的弟媳。姨妈姨父妈妈都很喜欢她。虽然没见过,但老听他们提起。她是赶着情人节前一天回去的,想要给弟弟一个惊喜。但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我们究竟怎样才会懂得珍惜?

一个平凡的女孩子,离开这个世界,不会有多少人感到什么。但对于一个深爱她的人,对于深爱她的父母……

我突然想到的是孙志刚。不是想要煽情。我确实是想到了这个离我很远很远、已经离去的人,因为最初听到关于他的事情时,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想是真麻木了,想来那时恐怕觉得,他也不过是个穷孩子而已。

我没有经历过什么亲人离故,一直无法想象。但我想自己知道弟弟的心情,只希望他能慢慢好起来。

妈妈最后一再叮咛,一个人在外面,一定一定要多小心,我竟然还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其实这个文章是没有什么主题的。只是因为这几天,开始有些东西在心里出现,终于觉得自己还算活着,还有些想法,有些事情会让自己觉得没有越走越远。

情人节终于去买了设备,回来后看着这些梦寐以求了好多年的东西--一把好琴加一个好效果器,就像得到了心爱的女人,抱起来才知道什么是真的爱不释手。尽管又要穷上一两个月了,但真的开心。

德国的效果器。打开盒子是一个效果器包,和普通的运动包没有太大区别,一个塑料袋套在外面。拆塑料袋的时候看到上面用英文印着几行红字,打头一个"Warning",仔细一看,竟然写着:"效果器包可能是很危险的物品。"嗯?差点没有笑出来。这样一个包,怎么可能危险呢?再往下读:"因为它是化纤制品,如果罩在头部可能会引起窒息。所以请将其放在远离您婴孩的地方。"天哪!!!德国人真的用想得这么多吗?还是只是我们想得太少了?

还有一件事情是大前年认识了一个德国朋友,景观建筑师,40多岁,很率直很年轻的那种人。带他去天安门转悠的时候,他很惊讶地指着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说,这两边怎么会没有护栏?我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跟他做随同翻译,去了一个漂亮城市的一个漂亮的区,和区长区委书记吃饭,吃完饭他问我你觉得正中间那个人怎么样--他指的是那个一把手。我笑笑,摇摇头。他说,我觉得他像个皇帝。

话真的是扯远了。

前两天跟小歪聊天,说自己脑袋里一片混乱,到了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些事情的时候了。然而说了半天好像也没说太明白,或者小歪始终没有听清楚我到底要说什么。其实,后来才知道,自己不过要想清楚的,还是,到底要什么样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