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蝴蝶,那是我去过的北京的第一个。
应该是千禧的那天晚上,江主席正在世纪坛上笑嘻嘻的点火,我却半夜里摸黑到了蝴蝶,人特别的多,乌烟瘴气,谁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墙上大幅的女装照片,接上了很久以前的听过的两句话,“蝴蝶吧是我家,小凤仙是我妈”,不禁莞尔。
时间慢慢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自己的表,仿佛心也越来越跳,一个世纪就这么过去,另外的一个新的未来就要过来,而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在这么一个吧里,不由悲从心来。
然而大家都是冷漠的,对时间的冷漠,所有的人都在热烈的谈着什么,什么都有,惟独没有时间,时间对我们是珍贵的,珍贵到了要毫不在意的程度。人们都做着无所谓的姿态,只为一夜的欢情一博——人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热了。
在这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后来又来过几次?忘记了。我还记得灵儿来这里的时候,人已经是相当的少了,那时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外,空荡荡的蝴蝶的外厅,想起来犹如一个岩洞,冷清清的地方,正好说是轻歌曼舞,如此透底清凉,对文青的气质最好。
然后它就要关了。
去过三里屯几次,只觉得它好象在不断的装修,已经没了门口的灯,想想第一次象别人问路,问去蝴蝶怎么走,幸亏是夜里的脸皮比较厚,幸亏是已经找到了,如果现在还有人在问的话,即使忍受了多少的白眼,也还是要失望的吧。
虽然蝴蝶里的空气是很浑浊,音乐是很吵闹,饮料也很贵,离住的地方也很远………
对于那些很早的人,没有互联网的人,如果不去东单公园,那么蝴蝶总是好的,有那么一幢房子,能遮蔽,能保护,大家相濡以沫………
曾经见过一个男孩,东北人,跑到这里上学,住在北京的郊县,来来回回特别的麻烦,不经意里说起蝴蝶,说起里面的嘈杂和昏暗,他却睁大了眼睛,羡慕的说,“如果我住在蝴蝶旁边,一定天天去!”
想想笑了,想一想又不想笑,想起了蝴蝶里的男孩子,蝴蝶外的男孩子,我站在外面呼吸空气,一个男孩冲了出来,手里握着手机,大声的用几个简单的英文单词说着什么,反复的就是那么几个,但是声音却那么大,那么欢喜,他一会握着拳头弯下身去,一会却跳了起来,我不至于当他是在和人练习口语,生活总是那样,门外面还有舍不得出一杯饮料的钱而站在外面的男孩子,他们等的是什么?
蝴蝶关了,有时候会想,那些蝴蝶里的小蝴蝶会飞到那里去呢?
后来有人告诉我,蝴蝶关是关了,但是老板不是不做生意——他不过是不做同志的生意而已,他现在只是打女人的主意,老板是想开一个鸭店,想来寂寞的女人一定是比寂寞的同志要多,更何况寂寞的同志都比较孤芳自赏,肯出钱的还是少的。
也许站在外面的,出不起一杯饮料钱的小蝴蝶,现在可以和那些能出出进进的男孩子一样的站在一起了。他们都有可以遮蔽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那是好,或者不好。
另外说几句,好象有一个印象,东北人在北京的圈子里一般口碑不是很好,捅了毛宁几刀的关铭也是东北人,东单公园里若是遇见东北青年,一般都是要小心的——花醉红尘如是说。不过在我们这,也听说过哪个男孩子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拼一拼,一般的选择还是北京吧,也有翦羽而归的,但是却没有闹出这么多的事情。老鸨也可以叫妈妈桑,即使是男的也罢——那次和领导同志去1+1,就有一个东北的男孩,虽然他是广东人,但是现在住在东北,依旧划到东北人里面去,问哪有妈妈桑,我不知道,楼下倒是站着一些人,躲在暗处,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那种,不过好象他们也是单干的。
话说回来,如果老板真的是小凤仙的话,那真的是一语成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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