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往往就是这样。
偶然遇到的人。却未必是平凡的人。
然而我却永远不能了解不平凡的老两口的过去了。
从阿浪依稀的记忆中。老两口厌倦了江湖险恶才来到这大漠深处。
却又因为一个素昧平生的逃亡者而遭偷袭。而遭毒手。
所以。有一份恩。加一份仇。
我还不能享受绿洲种植草药的生活。
你来了。我让阿浪拜你为师。
从此阿浪就是我的小师弟了。
不过要我叫你师父。我实在叫不出口。
尽管是事实。
你说。要练成雪海沉沙。我才能够去报仇。
你说。那一招是破解无妄剑阵的法门。
你说。如果无妄亲自来追杀我的话。
老先生是对付不了的。
你说。那剑。
便是见证。
剑名“泪雪”。杀一人剑落一泪。
不留血迹。却十日内必生雪斑。
杀敌。泪为恻隐。经久暗淡。
杀友。泪为真情。经久。化血红色。
剑失踪三十年。人也失踪三十年。
而今。剑上斑斑。当真十余粒色泽明亮。
是敌是友。日后分晓。
荒唐。
杀敌。正义事。缘何恻隐。
杀友。既然是友。为什么要杀。泪。又哪里还能叫真情。
敌。各为其主而已。人皆有父母妻子。杀戮。总有生者痛。
友。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这样的时候也许会有的。
那么看来。老先生杀的。还都是敌人。
你。阿浪。我。
大漠里最艰难的冬天。
绿洲的房屋和田野几乎完全烧毁。
商队不再停留。
收入便打了折扣。很难多买东西。
阿浪念念不忘重建家园。
不得不花掉仅有的积蓄。
换回木材和种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留恋这个是非之地。
没有家园我们照样过得好好的呀。
你可以教阿浪和我穴居的技术。
我只想等到大漠飘雪。然后快点离开。
我只想报仇。阿浪。你难道不想么。
我想。然而父亲教诲。绿洲荒芜。久被埋没。大漠生机。不可断绝。
生机。没有绿洲。无妄的人就到不了这里。
阿浪笑笑。仇人总是少数。
最艰难的冬天恰恰也是最快活的冬天。
------------------
我的话不多。听到我的话的人。都只有一种感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