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笑容真难看,跳舞的男孩想。我是一个跳舞的男孩,在回去的路上他对自己说。他听到JOHN LENNON在唱:“Love is real, real is love. Love is feeling, feeling love. Love is wanting, to be loved.”他感到自己开始跳舞了,在雪花结成冰的路上。
在面包房里坐着的时候,他要了一杯咖啡一瓶啤酒,一直在听着JOHN LENNON唱歌,唱爱与和平,声音开得很大,他不想听到别人的谈话,也许是不愿别人听到他的想法。他一点点地喝,一口啤酒,一吮咖啡。咖啡杯沿上有一滴水珠,带点淡淡的褐色,不知什么时候沾出来的。他想起了泪珠,所有他曾见过的。带点淡淡的褐色。他把她轻轻地吻掉。
有一个女孩推开门,他看到了她,曾经在法语课上和他说过一两句话。他有一点希望她坐到他的对面来,轻轻地说声Hi,可她终究没有,而是转身走掉了。他有一点失望,可又觉得好笑。自己并不需要人来陪,况且她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类型,可终究有一点失望。不过女孩又转身进来了,他竟感到狂喜。但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切都有一点好笑。
走出面包房的时候雪又开始下了,而三天前他还在唱那首这个冬天雪还不下。他有一点想有个姐姐,那样就可以有人来带他回家了。可是没有。他在雪上静静地走,他喜欢这样,雪就像他喜欢的一个女人,可以把他包容。雪,我想你,他说。可没有人知道。他开始狂奔,身体略向右倾侧,他以为左手拉着雪。可当他停下来想要转身搂住她的时候,却发现怀中什么都没有,他倒在雪地上,眼泪流出来结成了冰,瞬间,他发现世界变得苍白。
醒来的时候已是春暖花开,有一只麻雀伏在眼前,无声无息。LENNON还在唱歌,这次他听到的是口哨声,是“JEALOUS GUY”。麻雀死了。世界无声无息。麻雀已经死了一个冬天,僵硬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醒来。有个声音在说,起来,该跳舞了。
起来,该跳舞了。起来,该跳舞了。他还是伏在地上,闻到了花香。花开了,再也没有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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