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星期五,晚上8点。“接触不良”和“初领圣体”在“可可吧”演出。当晚有“英语协会”的一群瓜男女举行聚会,本以为是应“英协”的邀请而演出,事后才知并非如此,“英语协会”的人甚至不知道今晚我们会在“可可吧”演出。所以,后来的事也就难以避免了。
八点三十分,演出开始了,第一支歌是“离开地面”。让人大失所望的是,刘小进,陈默,刘笠的倾情表演非但没有得到一丝反应,反被一干说英语的傻逼诬为噪音太大,要我们声音放小一点。窝了一肚子火的人在桌旁坐下,喝着闷酒.有人又在唱伍佰的"挪威的森林",唱得没有什么感觉,但出于礼貌,我们还是表现出了听众的样子,并在歌曲结束后热烈鼓掌.那群舔屁股的瓜男女--英协的人贱到非如此称呼他们不可--完全没有一点教养和对人的尊重,在别人劳动的时候用背去感觉,同时划拳喧哗,一阵阵的叫唤从他们哪儿传来,火爆的田浩终于按不住自己的怒火,冲了过去,对那一群人说:"听得懂中国话的人听着,别人劳动的时候应该尊重一点."一个不知死活的胖子(我称之为大傻)说:"有没有英文歌曲?""有,FUCK YOU AND RAPE ME."田浩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丢了面子的大傻恰好认得刘小进,他把刘小进叫过去,说了一些打肿脸充胖子的话,比如叫田浩过去道歉,否则就要如何如何打架闹事之类.刘小进就想:"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去劝田浩,田浩打死不干,我也站在田浩一边,认为大傻想怎样叫他放手来就是了,大不了就......
事情终于没有恶化,胖子过来发了支烟,和田浩握了握手,说了一些屁话就走了.演出也完了,只有一首歌,我们认为受到了侮辱,成了卖唱的,简直是把黄金当狗屎.可惜了我们的一些知音和朋友,专程过来看我们表演,却如此不欢而散,在此我谨代表全体乐队成员表示深深的歉意.
九点过,我们又聚在老地方----一家烧烤店吃着东西开了一个思想终结会,分析讨论为何我们几乎每次演出都会有一个令人不快的收场.出席者有:陈默,刘小进,刘笠,田浩,杨朋.经过个把小时的分析,内容全是音乐之外的,结果是,我们没有一个自己的场地,在大大小小各种方面,如名义,音乐形式,数量,音量大小方面都受到限制,没有自己的自由. 这次会议----姑且称之为"五.一二烧烤店会议"----的历史意义相当于中国历史上的遵义会议,它是我们阴雨历史上的转折点,我们决定浮出水面,来到地上,把真实的自我展现在观众,听众面前.
在烧烤店会议之前,我们聚在304-104里,即鼓手田浩的寝室里面,有一个小聚.大家都异口同声义愤填膺地指责今晚的几个麻木的中国人,几个舔屁股的中国人.在群情激动的状况下,我们决定第二天即星期六晚在我们的根据地----305,304之间的乒乓球台上搞一个露天演出,主题是唤醒麻木的中国人,同时纪念五.八北约轰炸南联盟中国大使馆.同时决定这也是一个我们的行为艺术展示,初步计划是:1.穿军装;2.贴标语;3.自我宣言.当时由我主笔记下了如下一段宣言:今天,我们为了死去的中国人和活着的炎黄子孙演出,请你们记住"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希望大家不要忘记所受的耻辱,更不要忘记在那艰难的路上所洒的血与泪.
事情发展到这里,接下去的一切就是顺理成章的了.星期六一早,我们就开始准备工作,衣服,形象工作.舞台,道具,动作设计......下午五点半,从"可可吧"把鼓抬到304,305之间,音箱,乐器,一切准备就绪.然后,接线,调音,试音.七点十分,初演开始,开场曲是"接触不良"的"离开地面",然后是由"初领圣体"演绎"METALLICA"的"SAD BUT TRUE",其时天还未暗,过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流被带着震撼的音乐吸引过来.围成密密麻麻的一圈.然后,陈默跳上乒乓台,作了如上所述的宣言,接着是"幻灭"......整个演出中现场气氛都还不错,所演的歌目80%以上是原创作品,间中插了一些如"国际歌"之类的翻唱作品,特别是"NIRVANA"的力作.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在场的旁观者太过麻木了一些,反应远不如我们当初想象中的大,特别是当"国际歌"响起时,和者寥寥无几.想象中的大学生都是热血青年,没想竟尽如鲁迅笔下的行尸走肉.
不管怎样,对我们自身来说,此次演出都可算得上成功.同头一天晚上所遭受的冷落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我们自己在演出中也陷入了狂热之中,同音乐融为一体,不可自拔,疯狂的刘小进把琴也抛了出去,田浩把打鼓的马佳扑翻在地,乱作一团,旁人多半以为不可理喻,在我们,却又是另一翻心情.音乐,在很大程度上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发泄,只是有时太过疯狂而已,让人骨头发软的靡靡之音对我们而言是不可想象的确.
5月17日,星期三,中午.我和刘笠到田浩寝室小憩.谈笑间不知是谁提起了"接触不良",之所以认为这个名字不好,就在于其含义太过浅显,让人一目了然,有点卡通的意味.随后就商量改换乐队名的事情.当初把"碎片"改作"接触不良"只是由于时间紧迫而作的权宜之计,本打算在元旦演出之后再另作打算,不想一拖再拖后,拖到现在.虽然,"接触不良"在西工已有一定知名度,但为长远打算,改名换姓是势在必行,不改不行.于是乎,中午就在田浩寝室讨论了一中午,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这个东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是几个字而已.首先要有深意,二要严肃,不能太卡通,三是不能让听者产生歧义.所以,一直到5月18日晚上,都还没有解决问题.所找到的一系列的次例如"盘陀","杌陧","鼓腹蝰","PEEPING TOM"都因不能符合上述条件而被各人否决.此事现在告一段落,不知何时才能完满解决.
5月30日,星期二,兴龙村小学,演出
5月初就知道大概的情况,在月底会有演出,是为兴龙村小学教舍的竣工及"六.一"儿童节的庆典.
5月30日的早上7:20,兴龙村村委用一辆小货车把我们的设备连同我们一起拉到了兴龙村小学.人不多,都是小朋友.据介绍,兴龙村小学共分三部分:幼儿园,二年纪,四年纪.一是没钱,二是生源太少.正对大门的是主席台,也是我们今天的舞台.工作人员在连接音响器材.大约9点左右,庆典开始了.我们分别在九点半和十一点左右表演.有临时排练的"丢手绢",和"童年",也有老歌"秋天","离开地面","IN THE WAY",让我们很高兴的是话筒和音箱的效果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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