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蒙回来一直想写点什么,忙来忙去的,就什么都没有写。
草场沙化很严重,我们去了个草原,哪里是什么草原,蝗虫漫天,黄沙满地,草长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稀稀拉拉,除了天很蓝,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好的了。
后来去了呼和浩特,为了菲儿。在她家里看电视,看到呼伦贝尔大草原开始嘲笑起自己去的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然后就昏昏然睡了一觉,梦里听到钢琴声响起,以为是电视里的,睁开眼发现电视早就关上了,菲儿在她的房间里弹练习曲。然后她妈妈回来,看我很不顺眼,我们就出去了。
呼市很小,环境也不好,我们去蓝色阳光,那里却是个很好的酒吧。菲儿在外间弹钢琴,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偶尔也手痒,不断地有冲上街买架钢琴的冲动,现实生活中有好多的不可能,我也不可能买一架钢琴。我喜欢听肖邦的一首曲子,菲儿就弹它,弹了一遍又一遍,我坐在那里,什么都不想。
后来琴师来了,我们只好让出钢琴。到里面去要了两瓶啤酒,菲儿喝了两口就昏,我只好全包了。有乐队唱歌,唱了些改成校园民谣的流行,然后有一首原创,爵士的东西,很舒畅,最后还有人搞试验音乐,钢琴加人声加口哨之类的。我在下面不断地鼓着掌,带动了些稀稀拉拉的鼓励,其实演出的水准很高,只是下面没有几个人是来听的。
菲儿很调皮,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她跟我讲她小时候的事情,诸如被老妈锁在屋里练琴,她就用筐子把钥匙吊到楼下去,让另一个小女孩来开门,然后一起去玩,再回家,又用筐子把钥匙给吊回来。只是最后一次正在往上吊的时候被她老妈给撞上了。
她欺负男生,常常捉弄他们,她说自己那个时候是个小子。
她现在却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可那调皮劲儿还是偶尔的一闪,就像我临走前那天一样,我们买了八个很甜很甜的蛋糕,然后我在吃掉第二个的时候开始头大了,然后晕了,恶心。后来她说,你永远都不要忘了这顿蛋糕午餐,我是故意的。
我喜欢她那股调皮劲儿,从眼睛里闪出来的,灵气。
在路上看到一座清真寺,上火车之前我们去了,精美的装饰古老的石碑以及几乎与世隔绝的老信徒们,可惜没了胶卷。穿过清真寺,闻到了很香很香的回食,买了两个饼。
我无暇顾及太多的困顿,我所要做的只是吃掉那张饼,顺便帮菲儿吃掉她吃不完的那小半块饼。然后我们上了车,在火车站找到一个饭馆,无精打采的吃晚餐。菲儿叹气,而我无语,最后憋出一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能说什么呢?”
进站的时间到了,菲儿的身体是僵的,她努力的而又紧张的克制着自己。我拉着她的手,终于还是把她拥到了怀中。在那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面前,我的眼泪像水一样地流出来了,他们奇怪的看着我,看着我亲了菲儿的唇和脸颊。我转过身,决定终于还是要离开,被菲儿拉住的那只手越扣越紧,死死的,最后像链子一样的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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