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常常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恨自己，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
我在清晨5点半醒来。
可以从窗帘里看到发白微红的天空。
我对着浴室的镜子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非常沮丧的坐在浴盆边上。
我算是什么？我在做什么？
从性欲到爱情，从性伙伴到爱人。
到底有多远？
我其实一点都不知道。
我一遍遍的问自己，是不是爱他，回答都是不确定的。
我说我爱他，我又觉得并没有那么深。
我说我不爱他，我又觉得难过。
既孩子气又小女人。
他对我，大概也是如此。
不曾有爱。
只是那样的一种心情。
好像小时候自己并不在意的玩具一旦被别人拿在手里就好像添了乐趣，
看着别人玩得开心，自己就浑身不爽。
那个玩具就是我吧。
32
我走进屋里，对自己说要了解掉这件事。
他还在睡着，比醒时更温柔。
我摸着他的脸，从指尖上传来他的胡茬清晰的触感。
我想到要把他从自己的生活中赶出去，想到要让他永远的消失，
想到他的那封mail，想到自己鼻尖发酸。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留恋什么，可是我还是迟疑。
他的手在床上摸摸摸，直到抓住我的手才停下来。
他没有醒来。
我在他身边躺下，靠着他的肩膀，想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不变，不离开。
与此同时，感到自己就像只时刻会被遗弃又对人乞食的小野猫一样异常可怜。
33
他睁开眼，看看我在身边，就又闭上眼，
搂住我，把头侧向我这边，嘴唇贴着我的肩膀。
“起来吧。”我说。
“不想。就想这么呆着。”他说着，在我肩上留下热气。
“醒醒吧，你醒了就会后悔。”我说。
他睁开眼，支起身，看着我说：“我不会。”
“那好，是我后悔了。”我看着他的锁骨，觉得自己正不自觉的发抖。
他不出声的看着我。
“你自己仔细想想就知道了，你根本就不爱我。”
他还不出声。
“你想要的就是一个可以摸得到的身体而已。你心里没有我。我也不爱你。
如果你想要的话，以后我也可以和你上床。只是别再谈什么喜欢，爱一类的傻话了。”
“你还是这么想我吗？”他的声音冷冷的。我还在发抖。
这次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害怕受伤害。我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让自己不难过的方法。
“你要是觉得这样好，我无所谓。我愿意怎么说，那是我的事，反正你也不信我。”
他皱了眉头，说话间带出生气而又装出无所谓的声调。
我想说点什么不要让他生我的气，又怕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堆垃圾。
他抓住我的身体：“是你自己说的，我想要就可以。”
他第一次这么弄疼我，疼到我想哭的地步。
我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还是因为心里难过。
他第一次这么粗暴的对我，没有亲吻和拥抱，只有发泄。
他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这就是你不相信我的惩罚。”
34
中午他带我去吃饭。
他看着菜单，没有抬眼看我，突然对我说：“你要钱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
“这个周末，我要你和我在一起，要多少钱你想？”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喝了口茶，摆摆手：“随便吧。”
好像我眼里有什么东西滴进茶杯。
35
他去接了点点回家。
点点一回来就很兴奋的把我拽到她的屋里，
给我看她的画片，分了一半的珍藏糖果给我吃。
我就一直陪她玩到吃晚饭的时候。
光从上午开始就不再对我笑了。
他的样子让我觉得可怕。
晚上，我哄点点睡觉，给她读书。
她听着听着，插嘴问我：“你们吵架了吗？”
“恩？”
“爸爸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什么的。”
点点露出很可爱的笑：“那就好。他很喜欢你的。”
我赶紧把眼光放到书页上。
“我也喜欢你。”
我笑了。
“如果你也喜欢他就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她很甜的笑闭上了眼。
我给她掖好被，看着她睡熟。
我真想把自己锁在这间屋子里，不要出去，不要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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